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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心無旁鶩」抑或「心無旁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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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無旁鶩」抑或「心無旁騖」? 「心無旁鶩」抑或「心無旁騖」?相信這是許多網友在遣詞用字時容易產生的混淆!有趣的是,這樣基本的詞義疑惑不僅在國中小學的課本中,在執牛耳的學界也有爭議,而其辯駁的過程,精采詭譎,讓人拍案叫絕!最初,2004年國語推行委員會考證的結果是「心無旁鶩」,新聞媒體的相關報導如下:考生注意:心無旁「鶩」別再錯朱子說得好:「主一無適便是敬。」用現在的話講:做一件事,便忠於一件事,將全副精力集中到這事上頭,一點不旁□,便是敬。(國編本國中國文課本第六冊第十三課)請問空格中應該填以下哪個字?(A)物(B)騖(C)務(D)鶩。全國卅萬名國三同學注意,如果明年國中基本學力測驗國文科出現這個題目,你要回答的是「鶩」,而不是「騖」,因為國編本第六冊第十三課第八十頁已經做了修正。 不知多少年來,國人約定俗成的「心無旁騖」成語,教育部決定翻案,在即將修訂的「國語辭典簡編本」中,更正為「心無旁鶩」。根據教育部國語會解釋,「鶩」,本是鳥,如鴨子之類。「騖」為駕馬奔馳之意。孟子告子上第九章云:「‥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這「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就是不能專心,也就是「旁鶩」典故的由來。 台灣大學中文系教授李偉泰表示,宋史陳顥傳中有一段話:「病學者,厭卑近而騖高遠,足無成焉。」由此可得,「好高騖遠」的「騖」,是動詞,是追求的意思;「心無旁鶩」的「鶩」是名詞,是鳥類的意思。不過現在大家約定俗成,都混著用。國編本國中國文課本第六冊第十三課是梁啟超所寫的「敬業與樂業」,節選自「飲冰室合集」。課文指出,「將全副精力集中到這事上頭,一點不旁鶩,便是敬。」 早先的課文,「鶩」都寫作「騖」;但經國語會考證後,國編館自九十一年版的教科書中做了修正。但課文注釋第十條:「主一無適便是敬:意志專注,心無旁騖,就是敬。」其中心無旁鶩的「鶩」誤用為「騖」。 國編館官員表示,梁啟超「飲冰室全集」的原文究竟是用「鶩」還是「騖」,他們也不清楚。但既經考證,就應改為「鶩」。注釋中的「心無旁騖」也將修正為「心無旁鶩」。不過今後,民間及政府的各種出版品,以及電腦文書處理中的詞庫,可能也會出現困擾,不知該繼續採用約定俗成的「心無旁騖」,還是要修正為「心無旁鶩」? 總之,中文的學問真是太大了。沒想到這樣的結論引來高雄師範大學經學研究所蔡根祥副教授強烈質疑,網友Sana提供了蔡根祥教授辯駁的文章: 「心無旁鶩」抑或「心無旁騖」/蔡根祥(高雄師範大學經學研究所副教授、國立編譯館國中國文教材編審委員) 根據中國時報的報導,教育部要依據國語會的考證結果,更改國編本的國文課本第六冊第十三課,梁啟超所寫的「敬業與樂業」中課文「不旁騖」和註釋第十條中的「心無旁騖」,都改為鳥部的「鶩」,同時也將修訂《國語辭典簡編本》;而且以後學生考試也要依據這個為標準。國語會的考證以為「心無旁鶩」出自《孟子、告子上篇》「一人雖聽之,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就是不能專心的意思。我不知道國語會考證的完整內容,不過據本人的考證並非如此。就國語會的考證而言,已經明顯有問題: 第一:歷代文獻資料裡,自《孟子》以後,直至清朝,都沒有任何「旁鶩」的用例。我查過《成語典》、《佩文韻府》,《大漢和辭典》,《中文大辭典》等都沒有「旁鶩」這個詞。 第二:出自《孟子》的成語很多,如「魚與熊掌」、「齊人之福」、「明察秋毫」、「始作俑者」、「緣木求魚」、「揠苗助長」等等,成語與原文之間都有密切的文字關係,保留了原文特別的字眼。比如「茅塞頓開」出於《孟子、盡心下篇》,原文是「茅塞子之心」,「頓開」是後人加的,而「茅塞」兩字才是這個成語的特殊字眼,凡是用這個典故的人,是不會改變這兩個字的;否則如果改為「葦墐」、「紙窒」、或者「布堵」,別人是不會認為出於《孟子》。同理可推,如果說「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要寫為成語的形式,也應該寫作「心有鴻鵠」或者「心無旁鵠」,而不至於改頭換面變成「心無旁鶩」的。想國語會應該不會說是「刻鵠不成尚類鶩」吧。 至於「心無旁騖」的來源,最佳的線索就是梁啟超寫的課文。課文這一段說:「惟有朱子解得最好,他說:「主一無適便是敬。」用現在的話講:凡做一件事,便忠於一件事,將全副精力集中到這事上頭,一點不旁騖,便是敬。」試著將這段文字加以分析,可以得到以下的論點與線索: 第一:梁啟超解釋「主一無適」是用「做事」來說的,「忠於一件事」是指不要去做旁的事,而不是「不要想著別的事」,所以「不旁騖」也應該從「做事」上說的,「做」跟「想」是有差別的。 第二:朱子說「無適」的「適」,是動詞,往也;「無適」就是「無他適」的意思。和「適」字對應的就是「不旁騖」的「騖」字。「騖」字《說文解字》說是「亂馳」,歷代用例也大多作為動詞用的;而「鶩」是鴨子,是名詞,與「適」字顯然不能相對。 第三:梁啟超既然在文章中引用朱子的話,可見他是熟讀朱子文章的。《朱子語類》中記載朱子多次談論「心的追求」以及告誡門人求學所應戒慎的事。比如其中〈釋誠意〉章記載朱熹的話說: 「今人當獨處時,此心非是不誠,只是不奈何他。今人在靜處非是此心要馳騖,但把捉他不住,此已是兩般意思。」 他在論〈小戴禮祭義〉章裡批評道家說:「今之道家,只是馳騖於外,安識所謂『載魄守一,能勿離乎』!」 他也屢屢訓誡門人說:「且做切己工夫,只管就外邊文字上走,支離雜擾,不濟事。…程子曰:『心要在腔子裏,不可騖外。』此箇心,須是管著他始得。」 「科舉也是奪志。…為學之道,聖經賢傳所以告人者,已竭盡而無餘,不過欲人存此一心,使自家身有主宰。今人馳騖紛擾,一箇心都不在軀殼裏。」 「且將一件書讀。…且逐段看令分曉,一段分曉,又看一段;如此至一二十段,亦未解便見箇道理,但如此心平氣定,不東馳西騖,則道理自逐旋分明。」 「至孟子始說『求放心』,然大概只要人不馳騖於外耳,其弊便有這般底出來,以此見聖人言語不可及。」 朱子談論到心要如何時,都是用馬部的「騖」字,而且當作動詞「追求」解。他教訓門人要以本心追求孔孟聖賢之道為「正馳」,而科舉、外邊文字、虛無道術等都是旁門左道,是「騖外」,學者不可受引誘而胡亂追求,失卻本心的正軌。「騖外」、「馳騖於外」、「東馳西騖」其實都是「旁騖」的同義詞,所以應該是馬部的「騖」。 總結前述,「心無旁騖」這個成語不會出於《孟子》,而應源於宋代理學家程、朱之語;雖然當時並未形成為固定語詞,但意念已相當明確。 「旁騖」一詞,據查到清朝以後才有人使用,而梁啟超這篇文章是民國十一年八月在上海中華職業學校的講演詞,說不定他就是第一個用這個詞的人,而他是根據朱子的話語來說解的。因此,「不旁騖」、「心無旁騖」字應該寫作馬部的「騖」而不是鳥部的「鶩」。朱子沒有用錯,梁啟超沒有說解錯,課本的編審委員們也沒有弄錯,更希望所有的中華士子不要誤認錯用啊! (此篇文章轉載自國立高雄師範大學經學研究所--蔡根祥老師,若有侵權請速告知,並且予以刪除) 除了蔡根祥教授外,也有幾位出版社的編輯很不以為然,到處請教學者專家,最後,終於還是由國語推行委員會出面承認錯誤:您好:來信詢問有關「….心無旁(鶩)?還是心無旁(騖)何者為是?」「心無旁ㄨˋ」乙詞『ㄨˋ』該用『騖』或『鶩』字,學界有二種看法,本會業邀請學者專家就各項相關資料比較、討論後,結論如下:似以作「騖」為合理。 謝謝您的來信。祝平安愉快!教育部國語推行委員會啟(網友小藍提供) 從這樣的過程裡,我們發現兩件事實: 第一,問問題其實沒有程度高下的問題,但是要能引經據典、理路清晰的表達自己的疑惑,這才是文學討論的基本精神!同時,即使是很基本的問題或已經翻案的文章,也並不代表完全正確,必須在反覆的推敲中把所有的疑惑一點一點釐清,這樣才能趨近於真理。 第二,媒體的報導還是要經過進一步確認!像是最初因為國語會的考證由「心無旁騖」變成「心無旁鶩」,媒體風風光光的刊載;而從蔡教授辯駁考證的「心無旁鶩」到「心無旁騖」,因為具有新聞性或話題性,也被刊載出來!但是最後教育部國語推行委員會自承錯誤,卻幾乎不見任何媒體報導,於是,也許國、中小學的課本確實把錯誤更正了,可是一般大眾還停留在錯誤的結論或辯駁的質疑中,並不能透過媒體得到正確的認知。 這篇文章引文太多,充其量只是一種「整理」,原本並不適合發表,但是,我認為正確的資訊必須要有一個叫為廣泛的管道宣傳,同時,也希望各位在看完這樣的整理之後,能對「文學討論」具有正確的認知。因為現在的「文學討論」充斥的並非討論,而是課業問答,這樣快速的管道,雖然讓學子們少了許多的功夫,但同時也造就他們不會使用工具書的隱憂!遙光希望藉由這樣的整理,讓學子了解博學們是如何看待一個基本問題,如何從現有的文獻及資料中尋找到自己的答案,進而在自己百般不解的疑惑中,能有較為趨向真理的解釋。如此,文學的傳承與續絕,才能在與時俱進、日新月異的文明中駕馭科技,繼續散發文化的光芒。   正確應該是 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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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心無旁鶩心無旁騖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就是不能專心,也就是「旁鶩」典故的由來主一無適便是敬主一無適便是敬。好高騖遠」的「騖」,是動詞,是追求的意思至於「心無旁騖」的來源,最佳的線索就是梁啟超寫的課文蔡根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