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電視史上的經典喜劇「六人行」(Friends),最近三位女主角寇特妮考絲、珍妮佛安妮絲頓與麗莎庫卓重新在寇特妮扮演的莫妮卡家中廚房布景重聚,勾起不少劇迷的回憶。這個時間點也非偶然,因為此劇正好在1994年9月22日首播,即將歡慶二十周年,難怪脫口秀節目會利用這個哏規畫特別內容,成功獲得外界關注。
「六人行」在美國電視劇的歷史上曾經締造的驚人紀錄之一,是六位主角從首季片酬最高約十一萬美元一集,到最後一季每個人都拿到一百萬美元一集,在此之後,僅有「男人兩個半」(Two and a HalfMen)查理辛與最近爭取漲價成功的「宅男行不行」(The Big BangTheory)吉姆帕森斯、強尼葛勒奇、凱莉庫柯有這種傲人的身價,況且十年前的百萬美元比起現在的百萬美元又「大」了一些,「六」劇當初有多紅,真的是不難想像。
不過正如許多美國熱門大戲來到台灣、當紅搶手的程度起碼打上三折一樣,「六人行」也曾經過一段很坎坷的命運。目前能夠查到最早的資料,首度在台推出應該是民國84年10月27日,戲剛剛在美國播到第二年,來台速度其實不算太慢,然而中視安排在每周五晚間的11點30分播,感覺不出有強打的意思,也果真播了一個多月,就從節目表上拉下來,沒有引起什麼迴響。
在美國「六人行」亦並非一開播收視率就多麼驚天動地,是隨著觀眾口碑帶動、變成媒體寵兒、主角輪番登上一堆人氣榜,才聲勢逐漸養成。如果連在北美,它都要經過一段「培養收視群眾」的過程,來到台灣,無法一下子登上票房大戲寶座,也算情有可原。無奈台灣首播時,美國已經到處都是「六人行」的話題,冷熱之間對比太明顯,連中視都不願意砸了錢買到一齣「搞不好做得起來」的戲認賠殺出,因此民國85年4月初改時段到周六下午3點播出,收視還是冷颼颼,甚至不如已在中視第三度播映的「霹靂遊俠」(Knight Rider),讓他們心灰意冷。這次播沒多久又從周六變到周日下午,還配上國語,可惜「霹靂遊俠」講國語觀眾愛看,「六人行」講國語並沒吸引新觀眾、已經不算多的老戲迷也不欣賞,中視再不認輸不行,此劇正式從無線老三台落幕。
但「六人行」並沒有就此和台灣緣盡情了,隨著有線頻道愈來愈紅火、頻道數量不斷增加,節目需求量大、需要的類型也不同,「六人行」被大地頻道買下來重新推出,不只原音發聲,還請徐薇在節目結束後英語教學,竟然就此反敗為勝,開始受到台灣年輕學子與上班族的注意,一洗當初在中視首播的頹勢,似乎也預告了歐美影集的主戰場從無線頻道轉往有線頻道的發展趨勢。在美國,「六人行」受到的矚目更強大,因為扮演瑞秋的珍妮佛安妮絲頓居然和當紅電影小生布萊德彼特交往,全球各地的娛樂媒體一天到晚在報導他們的新聞,戲也跟著沾光。
最早「六人行」開播時,「莫妮卡」寇特妮考絲才是知名度最高、片酬也最多的紅牌,她比其他人都更早成名,一度在華視播過的影集「天才家庭」(Family Ties)中和米高福克斯談情,因戲在美國收視好,她連帶受到歡迎。但對我而言,早在台視播映的影集「超人特攻隊」(Misfits of Science),扮演有超能力女孩「高妹妹」的她就很俏麗迷人,是這齣戲讓我開始對她印象不錯,願意關注她日後的演出。「六人行」首季,寇特妮一集拿11萬美元,馬修派瑞、麥特勒布蘭大概都8、9萬美元上下,麗莎庫卓跟珍妮佛安妮絲頓是一集8萬多,大衛史威莫最慘,一集才7萬多。不過很快六人就連成一氣,要求大家同進退,片酬也一樣一集10萬美元,在艾美獎也都只報男女配角,沒有人被當成主角。
這就明顯看出寇特妮算是「犧牲」自己換取大家的和平共處,一般美國影集中,地位最重要、戲份最多、最紅的那一位,常有人恃寵而驕,造成麻煩,寇特妮顯然不會這樣。「六人行」理論上是六位朋友的故事,但角色分派上,菲碧和瑞秋是莫妮卡的前後任室友,喬伊與錢德住她對門,羅斯是她的哥哥,等於她是串起六人關係的關鍵人物,不難看出最剛開始寇特妮是劇組最倚重的要角,本來全劇的主要情侶組合也被設定是莫妮卡與喬伊,剛好戲開播初期迅速引起話題的兩個演員就是扮演這兩人物的寇特妮與麥特勒布蘭。
然而珍妮佛安妮絲頓靠「瑞秋頭」帶領風潮,又幸運攀上金童小布,後半期劇組很明顯天平偏到她那一邊,妙的是寇特妮竟還與她「姐妹情深」,根本不在乎焦點從自己被別人搶走。兩人在好萊塢是出了名的姐妹淘,友情有過高低起伏卻一直未曾真的撕破臉,永遠在外界認為大概已經要絕交的時候又重聚、舊「情」復燃,電視劇中的好友不乏戲外是死對頭(譬如「慾望城市」Sex and the City某兩位),「六人行」這對姐妹花倒是情誼長長久久。
在劇中出現過的情侶組合,分分合合的瑞秋與羅斯最叫我看得不耐,個性都很鮮明、古怪的錢德與莫妮卡意外的超級合拍,菲碧與喬伊兩個腦袋都少一根筋,居然沒被湊在一起,最後才發現,原來這樣也好,在「六人行」下檔後,喬伊被獨立出來成為姊妹作的主角,雖然這齣「喬伊」(Joey)在美國只撐了兩季,和「六人行」紅了十年的輝煌相差好多。
記得「六人行」要在美國播完結篇的2004年,我剛好和母親一起到美國探視兩個妹妹,全美所有的娛樂雜誌都在強打「六」劇大結局,雖然我一度是死忠戲迷但還沒迷到會去狂蒐雜誌、贈品的程度,在那種各方狂熱的氣氛影響下,忍不住買了一本紀念特集,期待感瞬間升到最高點。當時所謂的「對岸字幕組」尚未崛起,和美國同步收看新戲難上加難,本想「六」劇的最後一集台灣還不知何時會播,偏巧就在那一周到了美國,第一時間與全美觀眾一起歡送這六位在螢幕上陪伴了我們十年的「老友」,那種興奮與感動,大概之後也沒再體會過了。
看過「六人行」的朋友大概都會想去那家Central Perk咖啡館朝聖,可是戲大部分都在洛杉磯的伯班克華納片廠攝影棚錄製,咖啡館主景也在那兒,紐約並沒這家咖啡店。不過為了慶祝二十周年,紐約真的會開設一家Central Perk快閃店,從九月多到十月多,為期一個月,粉絲可喝到咖啡、拍照留念,聽來似乎蠻值得在紐約的朋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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